Tiffany Zhu 朱爱娟一梦幻迷途的画家
在纽约最冷的一天,画家Tiffany邀请我去观看她的新画作。她的画室在家旁边花园的一个房间,画室里没有暖气,要不是观看到许多激动人心梦幻般画作,我早就变成了冰棍。
Tiffany从巨大画架中藏有群多巨画中抽出第一张要展示的画,约有50x70寸那么大。画里隐约看到一群裸着人游行队伍,她说:当时我画得兴奋彩烈,像喝多了几杯与众同乐,画着画着就乱套,全都是零碎片段,梦幻泡影般的总是接连不起来,更不要说什么笔法章法构图。
我把大衣衣链拉高,把雾气的眼镜取下,眼前忽然浮现出各种各样生气活现的笔触,色彩缤纷,交杂着奇型异类的造型。看得出来她在画的当時肯定是兴高釆烈,热情洋溢,神志恍惚如在梦境迷宫中奔跑。
作为一个画家,我很喜欢看到画面上能出现一片混乱,这是只有在画者重新找回自在的心情時,才会有这种神奇现象产生,就像是臣服于直觉的宣言。画出混乱意味著同時接纳各种层次的表现,不下任何判断。但是由于某些原因,大众却喜欢看到有规律有条理有节奉的,而不大愿意看到如此混乱的画面。
在观看此画的同时,Tiffany问道:你认为我该修改一下吗?用什么方法把整幅画连贯起来呢?如果不能找出点关联性的话,我会觉得有点不舒服!是吗?
她的问题有点像大醉后醒来问:现在我在那啊?此时,她忽然认为当初不能如此放任自己,现在是不是应该所画岀来的必须合情、合理、有秩序。
我心想:画面的不協调並不表示你,或者你的作品有问题,而是意味着有无数的感受正试图涌泉而出。当我们的创作不经意识的过滤、节选、就会发生混乱。许多形状或幻象都可能不自觉浮现到画面,有的无区无朿相当大胆,有的则怯缩收敛,各自蕴蓄着彼此不相联的比例和质地,透露出迴異的情绪和印象,似乎完全不合逻辑。但我在那时刻即不知道如何解释。只好应付地说:正是你如此不受控制的表达,才不知不觉地打开了通往未知的门户。
话还没说完,大家都笑了。谁也不知道,谁讲的究竟是什么意思。艺术家的对话你只能意会,不是吗?
对于一个画家来说,最秘密的武器就是:千万不要背叛你的直觉。经过混乱,才会有所成长。